涧春

虚相之生。

【茂灵】月亮河

Mafia教父设定,有耳骨穿孔描写注意。



给手下开会的时候灵幻新隆用手捻了捻耳廓。


其实是下意识的动作,穿插在他不带个人情感公事公办的话语里显得太微不足道,就像有根头发粘在上面顺手被拂开那样,转瞬即逝的动作。一点幽幽银光在他耳边茶金色的碎发下忽闪忽闪,叫人下意识以为那或许是教父摆放在桌上的冷兵器所反射出的光。


有点痛,灵幻新隆这样想。前几天和某个货物对接的小组织起了一点冲突,对方首领居然直接持枪闯进他的办公室,歪斜的子弹堪堪擦过灵幻新隆左边耳廓,然后斜斜地打碎了办公桌上昂贵的玻璃花瓶。


三声枪响。


对方首领僵硬地直直倒下时灵幻新隆面不改色地收起了枪,他站在地板砖上飞速蔓延的血泊里,在脏污血迹沾上锃亮的皮鞋尖的前一秒平静地后退一步。尚有余热的枪口紧贴大腿,隔着西装布料为他提供了些微算不上安慰的温度。耳边轻微的疼痛让灵幻新隆有些恍惚,怪异的快感,与烟和酒精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像某种沉疴忽然被从腐朽的躯体上祛除,又像放任自己纵身跌入熊熊燃烧着的猩红地狱。


Mafia的首领点了点下巴,在下属进来处理尸体的时候突然问,哪里有靠谱的穿孔店。


干这行的人都不太正常,往自己身上穿十几二十个孔的都有,您这算是小意思啦。


穿孔店的老板戏谑地笑起来,身上繁多复杂的纹身覆盖完好的皮肤,十足十的黑帮做派。灵幻新隆也跟着笑了一声,坐在看起来年代悠久而有些开裂的棕褐皮椅上。乱七八糟的桌面堆放着各种灵幻新隆看不懂的染料和工具,墨绿色的复古窗帘乱七八糟染着深红漆黑的颜料,估计是曾经被老板当过擦手布,以至于皱皱巴巴,几乎看不清原来繁复的花纹。


像个黑店,教父在心里如此点评。


消毒水的味道由远而近,灵幻新隆掀了掀眼皮,靠着椅背在镜中看着老板把棉签用酒精打湿,然后撩起他耳边的碎发。这味道太熟悉,连带着被酒精刺激的细小伤口所带来的疼痛都被覆盖。老板停了手,把他被捏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拿了个发卡夹起来,浓烈的深粉色,恶俗的可爱。


就穿这?老板问。


对,就穿这。灵幻新隆侧了侧脸,隔空点了点那块被弹壳堪堪擦过的痕迹,裸露的血肉将将好停留在薄薄耳廓的中间,已经停止向外渗血,又在在消毒水的刺激下鲜红无比。粗得吓人的空针穿过去时灵幻新隆眼睛都没眨一下,被穿入管的耳骨钉在空心的尖管中完成与血肉的连接。软骨与血肉被冷硬的金属挤压变形,在一突一突不断跳动的轻微肿胀里灵幻新隆才再次感觉到那种轻快,疼痛的、怪异的,但鲜活无比的快感。


他放下被卡住的头发,略长的发丝堪堪遮住那一点银光。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快被灵幻新隆忘却,他照常开会,不断扩大手底下的势力,锻炼自己的养子。直到那天他开了个会,在无意之中撩起了自己的头发。


“您受伤了吗?”


被摁在墙上的时候灵幻新隆有些诧异,不过他没挣扎,十八岁的养子早就比他高出一个头来,有力的双手和隐隐能看出肌肉线条的臂膀是灵幻新隆督促影山茂夫锻炼的结果——他并不是养子的对手。影山茂夫贴得更近,上手撩开了他的鬓发。于是那点隐秘的银光便彻底袒露出来,明明那枚钉子是非常基础的款式,不女气,却无端的不停勾人注目。


“前几天去穿的……嘶,你别动手。”


话音未落灵幻新隆就皱了皱眉,影山茂夫的手捻住了那颗小而圆润的珠子,灵幻新隆完好无损的耳廓表面给予他伤口已经痊愈的错觉,长钉又在被影山茂夫转动时带起与软骨纠缠不清的红肿血肉分离再黏连,一突一突的肿痛,绵延不绝的疼痛就像春季淋漓不尽的雨。灵幻新隆眯着眼享受了片刻疼痛的余韵,却在另一种潮湿的触感里深深地战栗起来。


“你……”


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影山茂夫吻上他的耳廓,柔软的唇印在那个小小的伤口上,裹住那颗小小的珠。温热的舌尖濡湿了刺穿耳骨的长钉,影山茂夫尝到了血腥与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师父的耳钉好像月亮。”


锃亮锃亮的钛钢,小小的珠子,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的耳钉稳稳穿在师父的耳骨上,散落在周边皮肤上的光辉就像一条用月亮做的河。真心实意的夸赞,潮湿的耳廓,与疼痛混合在一起的酥麻是灵幻新隆从未体验过的,比单纯的疼痛还令人上瘾。他喘了一口气,在影山茂夫深沉的目光中圈住养子的脖颈,然后肆意笑了起来。


影山茂夫不明白自己的教父笑什么,又在迷恋于什么。但他摘下灵幻新隆的帽子,和他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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